我想也想不到,以往擔心的事情,竟在這種場面發生。在我聽到賈斯柏瘋狂想法的瞬間,不經思考的就護住了她。

忽然,更濃的血味瀰漫整個空間,讓賈斯柏的嘶吼聲愈劇愈烈,卻讓我以往平靜的心警覺起來,思考著我和貝拉這樣天與地的愛,到底正不正確?

「出去吧,愛德華。」她嘆氣著。

「我可以的。」聞到她的血味,稍稍勾起去年在鳳凰城因為貝拉被咬,而我必須吸岀毒液的那場回憶;還記得,她血液裡的那股甜美。

而現在又誘惑著我。

「你不需要在這裡充英雄,」她說:「不需要你在這裡幫忙,卡萊爾一個人就能醫好我。」

她看我還在堅持,繼續勸說:「出去吸點新鮮空氣吧。」

此時卡萊爾在貝拉手上扎上一針,看到她因痛而抽搐的樣子,我皺眉:「我要留在這。」

「你幹麼要自討苦吃。」

「愛德華,你去外面看看賈斯柏,免得他跑太遠。我想他現在一定很沮喪,而他現在只會聽你的話。」卡萊爾給我一個理由,讓我離開。

明顯的,他也認為我待在這裡沒有好處。

「沒錯,去找賈斯柏。」貝拉急切的附和。

「你可以做點有用的事。」我在艾莉絲腦中又聽見:「起碼這件事你可以做的比你待在這裡好。」

我無話可接,大家都這麼說了,我還有什麼餘地留在這?

 

 

 

走出門口,接著我快速的奔跑,讓風刮過我的臉,心裡還在想著,這樣的處境對貝拉的安全性。

在我來到福克斯之後,一切是這麼的平靜,甚至無趣,為什麼卻在貝拉出現之後,震撼彈變成了輕輕的漣漪,挑弄著我的心?

明明知道,她和我在一起會有多危險,那可能會讓我變成一隻瘋狂的野獸,我應該繼續恨她,並且遠離她,而不該跟她變成朋友、變成戀人。

甚至,讓她愛上我。

天知道我有多麼後悔,從詹姆斯事件一直到剛才,讓她一再的受傷害,如果我們不會再出現她的生活裡,那會不會比較好?

在她的生活裡,還有其他人愛慕著她,或許,在我消失之後,時間會讓她忘了一切,忘了我,然後,有人替補我的位置,給她溫存。

而那是,她原本該有的生活,是正常的生活,而且,不允許我在那裡面。

想到這,那不再跳動的心有了感覺,是被撕裂的感覺,雖然它已不再完整,但失去她,彷彿胸腔是空心的,沒有了一切。在黑夜裡看不見她,也看不見星光,瞬間,良好的視力一切歸零。

在這時,賈斯柏的味道離我已經很近,我看見艾密特和羅絲莉各站在他的兩側,而賈斯柏已經冷靜下來,如卡萊爾所說,現在他滿腦沮喪的話語,不斷的飛進我的腦袋。

艾密特聞到我的氣味轉過身來,看了我一眼:「我們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。」

剛從痛苦中稍微清醒的我,抬起沉重的腳步走過去,他雙手抓著頭髮,蹲著,不敢看著我。

「愛德華,我不應該那樣對她,我真的知道我不應該,但那一瞬間我真的控制不住,我很抱歉。」賈斯柏在腦中對我說,而我知道,他沮喪到連把話說出口都覺得痛苦,可見他自責的程度。

「貝拉不會怪你的,」我用只有他聽得見的音量回答:「你知道的,貝拉不是那種人,她不會因為你攻擊她而討厭你。」

「我知道,所以我更自責。」他有些激動的說出口,雖然去年和貝拉相處保持著警戒,但他也始終把她當家人一般看待。他無法原諒,自己這樣對待家人。

「那只是個意外,我無法看見的意外。」艾莉絲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,她也「逃」了出來。

是啊!只是個意外,但我明明可以避免,卻還是讓它發生,只要我念頭轉變,還會有我今天殘忍的決定嗎?

此時,艾莉絲瞬間恍神,我知道她看見了,看見了我的決定,和我們的離去。

我凝視著她,讓她看到我眼中的堅定,讓她瞭解:「不要阻止,不要試圖改變。」

她嘆氣,顯然不想多發表意見。

艾密特發現了這冰冷的氣氛,於是說道:「還是你們先回去?我和羅絲莉留在這裡,也許他在冷靜一下就會好些。」

我看向賈斯柏,他腦海中的話表示同意。

於是我往回走,比來時跑的更快,卻顯得猶豫不決,害怕見到她時的那股心痛,一想到我的決定,以及離開她時造成的傷害,我就……

連要離開她,都讓我恨我自己。

憤怒的我跑的更快,老早把艾莉絲拋在腦後,然後在回到家之前,奮力一躍,落在家門前。

我試著偽裝,也許臉上的表情沒了,但內心呢?怎麼掩蓋這樣的痛楚,我對貝拉的愛,早就超出我的想像。




此為2009年舊文新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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