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心悸的紅,在眼前擴散開來,那倒下的身影,纖細的手無力地躺向一旁。

犬夜叉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發生,時間緩慢流轉,縱使滿身負傷,也不敵看著她在眼前倒下的痛苦。

「阿籬!」

激烈的沉痛,在眼淚掉下的一剎暈開在火鼠衣上,覆蓋自己的血,彷彿二次傷害,原以為已經麻木,但內心卻是更深層的疼痛。

握緊刀刃,一切戰火終將結束。

周圍恢復平靜,她在懷裡,那眉眼艱難的睜開明亮,微笑,是他唯一看見的表情。

「籬……」犬夜叉緊緊懷抱呼喚之人,淚水沿著臉龐順勢而下。

胸前的血止不住,大勢已去,他多麼希望她能好好活著,卻為何……

為何傷的不是他?為何將死之人不是他?

有那麼多的誓言,字字句句,揹負著對她的愛,為何始終守護不了最愛的人?

心裡的傷,千瘡百孔已不復形容,低頭哽咽著,那溫柔的手,正在為他拭淚。

淚水模糊著視線看去,她一顆淚珠從眼角滑落,那雙眼睛有好多話想說,卻已虛弱的道不出口。

阿籬流著眼淚,臉上的微笑沒有退卻,緩緩地,口中無聲地道了兩句。

他讀著嘴型,眼裡的淚止不住的落下,來不及回應,那雙眼睛,卻已安詳的關上窗,從此,不見美好。

剩下的,只留下鹹鹹的痕跡,和一身苦澀的血紅,殘餘在這殘酷的寧靜中。

撫上那雙頰的冰冷,黑白相間,是那顆隨著她的離開而死去的心。

卻依舊跳動著。

「我愛你,不後悔。」

遺言,似乎還遊蕩在耳邊不斷徘徊,想像她溫柔的說著這句話,心是沉的,而那莫名的力量壓著他、提醒著他,阿籬因他而死的事實。

許久,僵硬的身影將她抱起,一道溫暖的陽光照在他倆身上,她的睡臉在他懷中,安祥的像個天使,他凝視著,記住這一刻。

「你要去哪裡?」戰鬥結束,同是一身疲累的夥伴問著。

去哪裡?犬夜叉問著自己,他的依歸已經消失,他還能去哪裡?只是……

「我要帶她回家。」

 

一躍而下,那獨屬於他們的記憶,穿越了五百年的相戀相思,這最後一次,她在他懷裡,卻是冰冷的。

「阿籬……如果可以回到當初,我寧可還封印在御神木上,永不與妳相遇。但我們卻相遇了……」低頭望著她,金黃色的眼瞳忍不住又濕了。

「是妳,讓我重生的。」犬夜叉的手緩緩移向自己的左胸口,「就在這裡,這顆心,現在,它要再為妳重生一次。」

語畢,下手毫不猶豫的刺穿,血濺,已分不出是誰的血。

「原諒我……沒有達到我的承諾……」

取出的心,貼合著她的,最痛最傷,卻不知痛的是誰,還是傷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靈魂?

「愛妳……」

倒下的身影,傾刻間,如雲煙般飄散,如回憶一般,卻什麼都不剩。

而古井邊,留下的人恢復了生機,是真的重生,還是空夢一場的軀殼?

 

三年的強顏歡笑,阿籬走在路上,往往不敢向神木和神社的方向望去,卻在下一刻的擦肩而過,花朵隨風飄揚,無意間視線交會……

是夢嗎?

那御神木下的人,是誰?

她有多久不曾看見御神木開花了?

熟悉的聲音,久違的呼喚,令人泫淚,而真正的重生,在兩人重逢的一刻……

跳動的心,是她的或是「他」的?

她微笑著,興許兩者,已同時存在。

《跳動的心 短篇 完》

 

籬兒廢言:
寫到後來有點不知道在寫什麼,
這篇又是一篇很悲的文,
有些比喻不知道大家看不看的懂,
這整篇比以往沉重許多喔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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