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說出來,他罪加七等也無妨,只怕她會顯得更加難堪,只因他不是她命中註定的那個人。
最後,天炎丸扣他三個月的薪餉,並發配他去馬場工作,深切反省後三個月再回來任職。
這樣也好,只要忍受三個月思念,在不斷的工作中麻痺自己,或許,這樣就不會這麼痛了。
景然收到命令後,馬上回臥房整頓行李,在包袱上打了個結,竟一滴淚在上頭暈了開來。
他想著,或許等他回來,就可以看到她穿著嫁紗的模樣,但手裡牽的是另一個人……
「我在想什麼……」
他抹去了眼淚,轉身邁出房門,卻看見百合站在庭園中央,明顯是在等他。
百合臉上蒙上了一層薄紗,只露出一雙眼睛,眼神流露出哀怨,隱隱的淚光溢在眼眶不肯流出來。
「公主千歲千千歲。」因她的侍女在側,加上這起事件的風波,他不能如以往那樣忽視禮節。
「平身。」百合說道,並向一側的侍女示意道:「去一旁等著我,我和錦御衛說幾句話。」
等侍女離去,也並未走遠,僅站在數步之遙的距離觀望他們。
「你……公主怎麼會來?」景然看著她,猜測她來的原因。
「因為你躲著我,加上你可以再躲三個月,所以我來興師問罪。」百合說完,立刻揚起手往他臉上打了一巴掌!
「這巴掌算是抵了你傷到我的代價。」
景然臉上刺痛地疼,看向百合臉上冷酷的表情,卻出現一道淚痕,就在她受傷的臉頰上。
他忽然覺得她比他更痛。
「你說的沒錯,人人都是臣服在我的權力之下,今後,我會認清這個事實,然後,不會再有我可以交心的人。」
百合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,景然忽然覺得他做錯了,他以為這樣可以把她推離他的世界,但沒想到是這種結果。
他愛她,卻把她的世界蒙上了一層紗……
景然離開後,百合生了一場大病,好不容易太醫們費盡心思的調養,才讓她順利恢復元氣;而景然在馬場忙碌的工作,雖然衣食不缺,但不免還是會遭受他人的訕笑。
景然在馬廄裡鏟著乾草,但明明相隔不過幾尺,兩名場工就在景然的背後說三道四起來。
「聽說那個新來的『阿景』,原本是王上身邊的紅人啊,卻因為得罪公主落得如此下場……」一個比他早幾個月來的場工這樣說道。
「可不是嗎?武功高強有什麼用,不長點腦袋做事難免人頭不保啊,他能來這裡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!」另一個正在替馬洗澡的場工附和道。
「你們兩個在說什麼?」
門口一個青年聲音上揚,他是馬場主人的兒子,名叫蕭范。
「沒、沒什麼……」兩名八卦的場工趕緊閉嘴,各自做事去了。
「再給我聽到在別人背後指指點點,小心拿你的頭去浸糞堆!」蕭范皮相上看起來斯文,事實上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人。
撇眼過去一看,景然沒有任何表示的依舊在鏟著乾草,渾身髒污,跟以往侍衛的模樣相差甚遠。
「我說景大哥,你怎麼每次人家背後說你,都不反駁回去呢?」蕭范一手扶著柱子,一臉看不下去的模樣。
「我本就是帶罪之身,再加上你認識我多久了,你覺得我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?」暫時鏟完乾草堆的景然雙手撐著鐵鏟,抬眼問道。
「也是……」蕭范自孩童時期就認識他了,他當然知道景然是什麼樣的人,但還是想不通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。
他只知道王上那邊囑咐要他們好生照顧他,但也不能不讓他做事,免得招人耳語。
「那……你在這裡快一個月了,有沒有哪裡還沒上手、想問的事?」蕭范看著他日日夜夜做這些沒有變化的勞力工作,不免為他擔心起來。
聽說他走之後,百合就生了大病,而在病榻旁日夜守候的人,不是高太醫也不是她父王,而是她愛慕的朝雲大哥。
他以為遠離了就能麻痺,沒想到還是會聽到宮裡的傳言。
「我聽說這附近有片草原,我想去那裡馴服野馬。」
「什麼?」蕭范原本就在替他作的勞力而擔憂,現在居然聽他要求這項吃力不討好的工作。「你瘋啦?你又沒做過,而且馴服野馬不是鬧著玩的,弄不好是會死人的!」
「我可以學。」
蕭范摀著額頭,聽著他語氣這麼堅定,但王上明明說要好好照料他的啊……
景然看著他苦惱的樣子,知道他一定會心軟,於是再補一句:「讓我去做。」
「好吧……我會找個師傅教你……」蕭范搖著頭,真拿他這個大哥沒轍啊。
籬兒廢言:
其實我已經好段時間沒看小說了,
所以吸收的東西少好像連手感都消失了,
一直在想到底要怎麼讓他們在一起,偏偏又縈繞在那麼悲慘的路線上。
我突然好想寫個快樂的路線啊啊啊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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